“好啦好啦千影不要这样。”见势头不对，艾兰赶紧笑眯眯地走过来打圆场，“反正用都用了，总不能改吧。”
程千影在丢下一句“原因”后放开了手。
殷羽理了理领口，带回兜帽，遮掩面容，躺上床。
“半年前我曾与轩辕啸在夕缘客栈相遇，且有交谈。谨慎起见，我不得不用真名。你们知道，半年前的雪夜，我根本不记得我做了什么。”
艾兰与程千影一瞬对视，之后再无它话。
城主寝室，轩辕啸还未进入，已有一人迎了上来。
“这位京城富商如何？”迎上的不是别人，正是轩辕啸之妻，尹莲翩。
“嗯，还好。”轩辕啸简单应答间，尹莲翩脱下夫君的外挂，屏去侍从，扶人坐上圆凳后，倒上一杯热茶，轻轻递了过去。
“还好？”
接过茶稍抿，轩辕啸转目身旁。
他看着妻子微卷的长发与艳丽装扮，突觉殷羽与妻子就如天平的两端，明暗分明，注定水火不容。
见丈夫分神，尹莲翩推了推，不满道：“想什么呢？给我说说呀。”
“啊？”惊讶自己怎竟生出这般想法，轩辕啸嘲讽低笑，转而将杯中茶水饮尽，“也没什么，是半年前我前往京城时偶遇的少年，我曾向他买酒，想不到还能再见。”
“哇！不会吧！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！”尹莲翩一对灵活有神的杏眼顿时睁大，惊讶时总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多倍，“你还说没什么！这是难得的缘分啊！”
“哈，什么难得的缘分，只是碰巧而已，再说商人嘛，就只是商人而已。”轩辕啸放下茶杯，一脸怎样都无所谓的表情，“反正晚上你就能见到了。对了，你留意下静雪，他对这位富商似乎很感兴趣。”
“喔？”听出蹊跷，尹莲翩欲要探问，但见丈夫不甚在意甚至不愿多说的样子，便也作罢。
宴会本是为迎接殷羽而设，到后来，却是渐渐演变为一场纯粹的狂欢。
殷羽不是没见过江湖人，在这之前他也接触不少，只是他发现轩辕城内的气息，确实不太一样。
除城主外，没有等级上下之分，席间所坐非是大小官吏，而是各路英雄豪杰。杯筹交错，尽是江湖情仇，热血侠义。
这般热闹场面下，殷羽双眼微眯，执杯的手愈加晃动，脑中也开始嗡嗡作响。他知道自己从来无法融入这般景象中。
他忍不住想起，荒漠中持刀挥剑的男人们，那一只只带血的手，向自己伸来。
“我能坐到你旁边吗？”
陷入回忆的殷羽被这突来的话语揪出幻境，抬眼看，原来是少主轩辕静雪端着酒杯，在等自己回应。
殷羽一愣，连忙道：“啊，当然，当然，少主大人请。”
说着，他做出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哈哈，什么大人呀，之前不是说了名字，我称你殷羽，你也就叫我静雪就好。”一边说着话，轩辕静雪一边挨着殷羽坐下来。
“嗯……是，静雪。”
柔柔说着，殷羽甜蜜微笑，轩辕静雪本就粉嫩的脸颊顿添几抹潮红。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呢，是不是太吵了？”
殷羽微微点头：“我确实……喜欢安静的地方。”
“嗯。不过叔伯他们就是这样的，你习惯就好了。对了，我来给你介绍吧。”轩辕静雪指向离王座最近的席位。
“你看坐在我父亲下方的三位先生，他们与父亲是结拜兄弟，以前在江湖上被称作轩辕四杰。父亲是大哥，身穿虎皮短衣的是我的二叔，名彻，单姓一字柳，擅短刀弓箭；刘海遮去一眼一直默默喝酒的是三叔云慕，他平时不大说话，左眼在二十一年前的战役中重伤至残。别看他只有一眼，却是非常厉害的剑客，除了父亲，没人是他的对手。他和二叔是轩辕城的教头，也是我的师傅；最后那位短发一直在说笑话的是四叔，名骨，复姓长孙，擅蛊毒暗器，武器是锁鞭，不过他最喜欢的是喝酒，画图，还有逗他的三位义兄。因为最年轻吧，我小时候四叔常拉我四处玩耍，与我关系最为亲近，不过我们也因这没少受父亲的责罚。”
一轮扫视过后，殷羽心知，这三人皆是难缠的角色。
收敛视线，殷羽看向身旁，道：“二十一年前的战役我有所耳闻，最初的起因，是前朝暴君强征赋税。”
“不错，金广那个横征暴敛的昏君，为补各处起义战乱造成的亏空，竟一次向轩辕城征收十年的赋税，还要城中半数以上的男丁服兵役。那时的城主，也就是我的祖父轩辕辰忍无可忍，抗诏不从，招致金广发兵进攻。”轩辕静雪说着，神情亦有所改变。
“听说，江湖人也有参战。”
“嗯，祖父是当时的武林盟主，因此有众多武林人士前来相助，那场战可说是江湖势力与朝廷王权的对抗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殷羽轻轻点头。
“江湖人以一挡百之能，敌人节节败退，最后终于放弃，轩辕城至此分离。”说着，轩辕静雪饮下几口酒，目露哀伤，“轩辕城虽然胜利，却也损失惨重。祖父战死，还是幼儿的三叔被废一眼，还有很多前辈们……”
见轩辕静雪陷入哀伤之中，殷羽伸手，轻轻抚上轩辕静雪的肩头，柔声道：“前人的牺牲，我们不能辜负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~.~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