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家之事不知国师可有听说？”
“李大郎被诬陷□□之事吗？”袁恒点点头，“略有耳闻，但此事不是已经沉冤得雪了吗？为何突然又提起？”
“国师不觉得此事来得又突然又迅猛吗？若是档处李家未曾察觉反将一军，不知如今……是何下场？”李亦然没有被袁恒打断节奏，反而随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。
袁恒眉头微微一皱，此事他原先知道得不多，毕竟虽与李江乃多年好友，但君子之交淡如水，这种事情他也不曾多问过。后来是听安公公提过几句才理顺了些许。
然此事都过去许久，李江也已告老还乡，他便没再多加关心此事，但现在听李亦然这么一说，他这才突然觉得后怕起来。
若是李家当初真的没有及时防范，现在怕是早已……
这么想来也甚是奇怪，这彭家也并非被李家压得死死的，怎么说也是旗鼓相当的存在，这往日里虽有摩擦，但怎的突然要对李家下如此狠手？
袁恒不敢多想，他深深地盯着李亦然，问道：“所以你今日来找我，是想让我将此疑点告诉皇上？但我想告诉你，没用的，圣上对此怎会不明一二？他不过是厌了李江，才做出那样的选择罢了，不然当时那么明晃晃的栽赃摆在面前，彭家怎可能全身而退。”
李亦然摇了摇头：“往事已成定局，没必要再多去纠结。”
“那你究竟是为何冒着危险来找我？”在古人看来，私自出宫可不就是危险重重之事吗。
“李江告老还乡之后，彭章益上位之事似乎是已成定局，只差一个官宣了，是吧？”
官宣这个词，袁恒很是陌生，但结合字面来看，大抵也能明白意思。
他点点头：“是也。”
“那么皇上属意的二把手是……”还没等袁恒有时间思索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，李亦然便道，“程珏。”
很显然这不是疑问句，而是陈述句。
袁恒不免有些惊讶，据他观察，李亦然进宫后几乎没有分精力在朝政之上，而是专心地搞着她的买卖事业，怎么会知晓此事？
虽说朝臣对于此事已是心照不宣了，但李亦然身处深宫，而且她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人脉可言，这事儿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完全接触不到的信息才对。
李亦然不管袁恒现在心里在想什么，继续说道：“不知国师知不知，程家和彭家的关系……”
“他们两家的之间关系大抵同我与彭家差不多吧，虽然皆在朝□□事，但不曾交往过密。”袁恒想了想说道。
李亦然不认同地摇了摇头：“那国师应该是不知道，这彭夫人与程夫人早年可是手帕之交的关系哦。”
袁恒一惊，他府中没有女主人，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所知甚少。
如此说来，彭家与程家不一定像表面上一样毫无来往，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却一直维持着面上冷淡的关系……略一深思，袁恒便发觉有些不对。
可这并不能当做他们结党营私的证据啊。
“彭家一直压程家一头惯了，若是如今倒过来，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？”李亦然暗示地看着袁恒，不自觉地勾起唇边。
“彭章益对于丞相之位已是势在必得，若是突然变成程珏，怕是定会怒火冲天。”袁承突然明白了李亦然的话中话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狗与狗咬起来的话，也不知会抖出什么大秘密呢~”
“可此事皇上心有决断，怎可被我等左右？”袁恒叹气道。他虽有心想想看看彭家败露，并未李江‘报仇’，可此事始终是有心无力。
“啧！”李亦然嫌弃地看了眼他，怎么就是不开窍呢？
“天象之事，国师可是专业的！”
胡诌天象他又不是没干过，她不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吗！怎么就突然失忆了呢？
袁恒尴尬地舔了舔嘴唇，这是又要他瞎诌？上次他可是体验了一回什么心惊胆战，对这事儿可后怕得很呢！
“咱们皇上本就信这个，再加上粮草之事确确实实是真实解决了的，皇上定然比之前更信你关于天象的言论！”李亦然耐心地开导道，“再者说，程珏又不是无能之人，政绩有，资历够，破格提拔也不算什么呀，还能看场免费的狗咬狗精彩演出，多好！”
“若是他们没有什么阴谋，那对于朝政对于皇上对于大周也不是什么损失啊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大周等级制度森严，官大一级压死人，所以李亦然可是费了好些口舌才说服了袁恒再瞎诌一次。
见袁恒答应下来，李亦然便打算离去，却见袁恒好像有话要话但迟迟不开口，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模样，跟便秘似的，令人难受至极。
“是想问你与长清公主是否会有结果？”李亦然直白地点破他难以开口的问题。
袁恒被看穿心事，很是吃惊：“你……”
“害……你一大男人，支支吾吾的还能有什么事儿嘛。”李亦然撇撇嘴，就这还想难道她不成，(ˉ▽￣～) 切~~
“虽然天机不可泄露，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个字，等！”
“等？”袁恒细细品味着这个字，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，“你的意思是我能等到转机？”
李亦然耸耸肩：“我可什么也没说！时间不早了，我先走了~”
隐至黑暗中，很快她就同来时一样，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离去，独留袁恒一人在原地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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