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立脸色不好看，但他一贯来就不怎么给人好脸色看，于念也无所谓，时间确实有些赶了，她拿上来两个三明治，带上两瓶牛奶，急匆匆往刚下楼地的程立跑去。
她满手都是东西，只能冲他扬扬下巴：“快去开下门，我们快来不及了！”
程立阴着脸，看着面前的人，郁结在心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，最后又什么都没说，甚至还抬手开了门。
然后于念就冲了出去，等他换好鞋出门，又把一瓶牛奶一个三明治递给他：“早餐，边走边吃可以吗？”
她问完以后，自己开了牛奶喝了一口，然后将瓶子插进书包侧面的小袋子里，边往前去边吃早餐。
程立捏着三明治，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，他说不可以的话，她会停下？
还真是给人骑到头上来了。
于念坐在椅子上，自然能感觉出来程立情绪不好，余佳南说的没错，他起床气挺严重。
然而也没办法，是她把他叫醒的，那就得想办法哄一哄，好歹不能影响了考试心情，毕竟他可是自己给予厚望的男配弟弟啊！
“别不开心了。”她伸手拧来被他放在两人中间的牛奶，递过去，“今天要考试的，喝杯牛奶补充一下智力。”
“没法补充，智力就这么低。”程立瞥了眼放在眼前的牛奶，移开视线。
“别开玩笑了，赵阿姨给我看过你测过的智商。”于念举着牛奶不动，引来旁边上班小情侣的注视。
女人抱着男人的手臂：“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对我啊？”
男人笑呵呵的：“这可说不准，不一定能这么给你递东西，不过一定不让你这么给我递东西，多累啊……”
于念仿佛没听见，继续看向程立：“你智商不是挺高的嘛。”
“没你高。”程立瞄了眼不远处的小情侣，终于伸手拿过牛奶，只是说话依旧没好气。
不过他接了牛奶，就说明气消了些，于念看见不远处车来了，笑了笑：“快起来，车来了！”
程立实在是没忍住，翻了个几年都没翻过的白眼，觉得这人就和老妈子一样念叨。
上了公交车，她占了最后排的位置，然后还冲他招手：“快来！”
无奈之下，他坐过去，喝口牛奶都觉得一颠一颠的。
“前面不是有位置，为什么非得坐最后面？”
“给余佳南留位置啊，等会她上车了就能坐过来了。”于念理由很充分，她看着程立手中的牛奶，“你等会下车喝吧，不然晃衣服上就不好了。”
程立气急，他捏着瓶子的手松了又紧，紧了又松：“闭上你的乌鸦嘴行不行？”
他就想不通了，叫他喝的是她，不喝的也是她，怎么就什么话都给她说尽了……
眼不见为净，他干脆闭上眼补眠，公交车到学校要开二十多分钟，也能睡一会儿。
余佳南在第三站上车，她一上车就看见于念，正好看见她旁边的空位，付了钱之后就往后走去，她一把坐下去，拍了拍于念肩膀：“还给我留个位置呢！”
“对啊，你住这儿啊！”于念往外看了看，“比我离学校近啊！”
“是吧！”余佳南得意一笑，“比你近两站是吧？”
余佳南说完，突然往旁边一瞥，见着了闭着眼睡觉的程立，她指了指，悄声问于念：“你怎么坐程立旁边？”
于念顺着她目光看过去，点点声响引起程立不满蹙眉，恰好他睁眼，瞥了眼隔旁边的余佳南：“坐这儿不行？”
“不是啊，我就奇怪嘛。”余佳南呵呵一笑，“以前你不都和蒋成昱一块骑车来学校的嘛，从来没再公交车上看过你。”
“这不是看到了。”程立不给面子，说完伸手去够牛奶，但又忘了放到了哪里，于念见他动作，下意识伸手拿起牛奶递过去。
程立接过，也不多话，拧开杯子喝完。
余佳南挑了挑眉，捞出手机给于念发消息：不对劲呀！
于念回：什么不对劲，我人就在你旁边，你还给我发消息才不对劲。
余佳南：从实招来啊，你和程立认识？
于念：不太熟，但是我妈和他妈是好朋友。
她想了想，还是没把住在程立家里的事说出来，毕竟这关系听起来太私密了一些。
一路平安无事，她们两个没再说话惹着程立，于念只在快下车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：“到学校了。”
程立睁开眼，他闭着嘴太久没说话，一开口显得声音低哑：“嗯。”
他长手长脚，下了车之后率先往校门走去，也没管她们。
余佳南瞅着程立的背影，轻轻撇嘴：“还和你是好朋友呢，等都不等你。”
于念纠正：“不是和我是好朋友，是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，我们不熟。”
“唉，就算你觉得不熟，但是我跟你说，你恐怕是程立学校里头最熟悉的女生。”余佳南拍了拍她肩膀，感慨道，“他给人搬桌子这种事，还真是头一回。”
“快回班，准备考试了……”
……
八点十五预备铃响起，于念作为刚转来的学生，只能坐到最后一个考场，好在不算最后一个，后头还有个不知道是成绩太差了，还是也和她一样是转校的，懒洋洋趴在桌上，比程立有过之而无不及，拿着铅笔无聊地在桌上画着不知名图案。
他见着前面坐得笔直的身影，再环顾一周，最后一个考场上那些趴的趴，睡的睡，宛如烂泥，就只有前面那个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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